危险！美国这种教育方式正在放弃底层孩子，中国却在当宝贝引入 | 袁岚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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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

效率最高的学习方式，仍然是教师主导的课堂，而不是所谓“以学生为主”的“探究学习”。“因为牛顿们花了几十年甚至几百年得到的定律定理，不可能由一帮没有足够基础知识的学生在短短几天几个星期重新通过探究而发现！”

最近，我看到一篇标题很火爆的文章《“探究式教学法”是一种垃圾教学法理论》。此文的作者是美国加州旧金山公立林肯高中双语系主任方帆，他讲的这个问题我心有戚戚焉，觉得应该向大家介绍一下。

方帆《“探究式教学法”是一种垃圾教学法理论》（https://www.sohu.com/a/123237463_466950）

“探究式教学法”就其本义而言，应该是个好东西。我在上课的时候，就经常让同学们思考一下，如果你处在历史上那些科学家的地位，面对当时他们面对的问题，手里有当时他们手里的工具，你能做什么？通过这样的代入式思考，很容易就会发现，历史上那些科学家做的就是当时他们能做得最好的事情。

例如爱因斯坦的狭义相对论、玻尔兹曼和吉布斯的统计力学理论、电化学中的德拜-休克尔理论、物理化学中的活度理论，都可以这样来理解。这样，你就会对这些理论获得深入的理解，因为你不是只看到它的最终形式，而是重演了科研的过程。以后你自己做研究的时候，也会用到这样的思维方法，你就可以开创新的理论。

然而，美国课堂上的“探究式教学法”却是让学生们自己去探索。如方帆指出的，最常见的应用就是把本来老师五分钟就能讲通讲透的内容，变成让学生自己去“探究”，可能会花五天的时间。更有甚者，是采用“小组探究”的办法。

美国课堂上的“探究式教学”

全组学生所谓“探究”了五个星期，结果差学生还是什么都没“探”出来，好学生则浪费了大量宝贵时间，去帮或者不帮差学生“探究”。在教师研讨会上，方帆还看到过“通过探究重新发现牛顿定律”或者“重新发现勾股定理”这样搞笑无厘头放卫星的东西。

对于这种教学法的荒谬之处，我一句话就可以说清楚：如果学生有这个本事，那还要教师干什么！牛顿、欧几里得等伟人几百年才搞清楚的问题，学生如果几天就搞定了，那这样的天才本来就不需要上课。有教育经验的人都知道，真正的天才不是教出来的。但对绝大多数人来说，照搬天才的做法就是搞笑，只会画虎不成反类犬。

真正有技术含量的问题，是为什么这种荒谬的教学法会流行起来？甚至还有很多中国人狂热吹捧它，把它视为解决“中国学生缺乏创造力”的灵丹妙药？

方帆给出了十分内行的回答。

第一，美国的公立学校除了若干重点学校以外，很多学校，尤其是大城市内城的学校，都是不能教书的战场。学生上学就是为了捣乱，或者帮黑帮发展成员，贩卖毒品等。上课的时候，这些学生会乱蹦乱跳, 打人砸东西，或者肆无忌惮地大声说话狂笑唱歌跳舞，反正就是不能静下来听老师讲课。因此，假如让学生可以合法地聊天、玩耍，那么老师就不必花精力维持课堂秩序了。假如把这些乱蹦乱跳的学生放进一个个小组里面，以“探究”为借口让他们随便说话，那么老师的压力会减少很多。

第二，美国有某些少数民族，一直在要求所谓“教育公平”。但是，这些人的成绩差，其实绝大部分原因是他们根本就不想读书。对这个问题，用“探究式小组”就最好了。因为在小组里面，即使滥竽充数也不会有人知道。只要小组里面有一个学霸，整个小组的成绩都会提高。这样，懒人也能拿到好成绩，学校也避免了被这些人以歧视为名告上法庭。

美国的公立学校课堂

第三，在美国差的公立学校教书，真的是度日如年。因为学生的反叛捣鬼，实在十分难熬。正常的“教师讲课，学生听课”，基本无法进行。现在有了这种教学法，就可以用“探究”为名，让学生整天玩乐聊天，难熬的时间也会过得非常快了。因为要能“探究”出一个结果，要花比课堂讲课多几十倍甚至百倍的时间。

在二十世纪八九十年代的美国教师执照训练课程，基本就是给候选教师们灌输这种“探究学习”的模式。现在，当年学这种理论的教师当上教育局领导了，能想到的教学法就是这种垃圾。于是，这样垃圾的东西继续影响新一代的学生。

例如，现在把旧金山的数学教育搞得一塌糊涂、家长抗议不断、“禁止好学生多学”的教学方式，就是因为由这种垃圾理论指导的教育局数学部门强制使用“指令”方式，强迫所有数学教师都用教育局发下去的错漏百出的资料，使用“小组探究”方式，来教学生。结果一年不到，大家就发现学生什么都没学到，好的变差，差的更差了。

2006年，三位研究人类学习和认知心理和生理的专家Richard Clark、Paul Kirshchner和John Sweller在《教育心理学家》期刊发表文章，指出把“建构主义”的心理学理论变成教学法是一个错误的做法。探究式的学习，只能在参与者已经熟练掌握了相关的知识，甚至是专家级的前提下，才会有效。另外，小组协作式的探究，只能是参与者都一致希望研究该题目才会产生效果。假如在小组中有的人什么都不懂，有的人不想学，那么小组协作根本就没有任何效果。

效率最高的学习方式，仍然是教师主导的课堂，而不是所谓“以学生为主”的“探究学习”。“因为牛顿们花了几十年甚至几百年得到的定律定理，不可能由一帮没有足够基础知识的学生在短短几天几个星期重新通过探究而发现！”

然而，美国的教育模式是对精英精心培养，对大多数人放羊，因此大部分学校的学生还是不想读书，统治者也不要求他们懂太多。因此，这种垃圾理论相信还会长期在美国公立学校存在。而认真学习这种垃圾理论的中国教育界，并不知道美国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理论，更加不知道美国的精英学校是根本不采用这种理论来教学的。悲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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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景简介：袁岚峰，中国科学技术大学化学博士，中国科学技术大学合肥微尺度物质科学国家研究中心副研究员，中国科学技术大学科技传播系副主任，中国科学院科学传播研究中心副主任，科技与战略风云学会会长，“科技袁人”节目主讲人，安徽省科学技术协会常务委员，中国青少年新媒体协会常务理事，中国科普作家协会理事，入选“典赞·2018科普中国”十大科学传播人物，微博@中科大胡不归，知乎@袁岚峰（https://www.zhihu.com/people/yuan-lan-feng-8）。

责任编辑：陈昕悦